東瀛神劍風月酒

「張起靈，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?時間?真相?記憶?還是那跟在你身後的吳家小三爺?」
黑瞎子說著，我很清楚他是針對我，但我沒心情也沒興趣理他。
「張起靈，說話。」「......。」
我所知的黑瞎子部不是眼前這滿臉正經的傢伙，我相信他有理由。
「幹什麼。」我這麼說似乎讓他不大高興，但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現​​。默默的點起一根菸，等第一口白霧散去時我想我們都有理由應付對方。
「不干什麼，只是想知道罷了，畢竟跟你一起下鬥雖然報酬不低，不過是要賠命的。」
「下鬥的不怕死，怕死的不下鬥。」
「沒錯，下鬥的不怕死，但我可不希望什麼都沒弄清楚就歇了，我黑瞎子一向不把命隨隨便便送人的。」所以，黑瞎子他想要什麼?不過是個死亡的理由，讓自己死的看起來比較有價值些。
「什麼都沒有。」我這麼回答，他卻笑了，大聲的笑了。
「既然沒有，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?你可以去死了不是嗎?」死亡，不是可怕的事......。
「張起靈，你不怕死亡，你怕什麼?怕那不知不覺搭起來的感情讓你生不如死。」黑瞎子又笑了，那猖狂的笑容看的讓人刺眼、令人不悅。
「你又懂?」
「哈，我不懂，我只是猜，猜你那封閉且不為人知的內心。但是你終究也只是個人，即使不老，但也是會死；看起來冷漠，卻又不時的動了心，張起靈，你在隱藏什麼?」隱藏什麼?很多，這一路下來藏的事太多了，可說的、不可說的我都藏了起來。那麼黑瞎子呢?他又藏了些什麼?
 
 
 
沉默的氣氛總是讓人不舒服，但我會忍耐，他會無視。默默的，是我和瞎子相處的最好方式。
乾乾淨淨，沒有多餘的東西，即使對方怎麼了也只是輕風帶過，不留下任何痕跡。
「瞎子。」難得的是由我率先打破沉默，對黑瞎子，我有我想知道的部分。
「你在意什麼?」我問了，他還沒回答，這時我也開始猜測黑瞎子。他在意什麼?總是微笑的他在意過什麼?一個活著的理由?我想那不算理由，只是藉口。
「你為什麼活著?」拋出第二個問題，黑瞎子為了什麼而活著?因為有趣。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，適合他的回答。
「我可不懂什麼是放手。」我疑惑了，黑瞎子無法放手的東西?因為無法放手而繼續的活著，因為想擁有牽絆而直續的維持呼吸。我感到無限的可悲，人果然是無法一生乾淨的生物。
「張起靈...你放手了什麼?」放手了什麼?又緊握了什麼?黑瞎子還會不知道嗎?不是為了大家，也不是為了吳邪，而是為了自己。我也一樣，需要一個死亡的理由。
「還記的我說過我們是一樣的。」掐熄了手中的煙，黑瞎子轉頭看著我。
「渴望著死亡，因為能輕鬆些。但是真正面對死亡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纏繞了不知道有多少的羈絆，活著，是為了終結。張起靈，你放的下吳邪嗎?」
「與吳邪無關。」「不可能無關，他可是你這一生羈絆最深的人。」
不是。吳邪不是。
「你懂什麼!」
「張起靈，我說過，我只是猜，用我自私的想法去解讀你這個人。但是我不能完全的解讀你，就像你無法解讀我；我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。」
想要什麼?這麼多年來我想了什麼?終極，如此而已。
 
 
那麼黑瞎子呢?我不知道，他的事情他會自己解決，互不干擾，只求最大的利益。黑瞎子，我們都一樣。

-FIN。